【恺楚】自由之地（1）
虽迟但到我们的意大利金毛皇太子34岁生日快乐！
希望你永远自由，勇敢，和楚子航好好过！
纯甜已婚生子老夫老妻，有私设
母龙血统的楚子航一开始就是选给恺撒的新娘if
（1）水坑
2022年11月欧洲已经冷了起来，还没到零下，但也就在五六度打转了。室内还是温暖的,34岁的恺撒在利伯兰家中把一张新照片装进相框放到壁炉上，照片是今年夏天，他们一家三口在波涛菲诺港口请路人帮忙拍的，恺撒扎了个松散的马尾和楚子航并肩站着，浅棕色长发的女孩长了一副明显混血儿的五官，婴儿肥也盖不住得天独厚的鼻梁眼眶，自顾自搂着楚子航的脖子打瞌睡，典型懒洋洋的欧洲小孩。他们背后是意大利橘黄色的房子和蓝色圆顶白墙的钟楼，相框是她上学手工课回来送给恺撒的生日礼物，以四岁小孩的手工标准看来审美卓越，恺撒觉得必须从今年夸到起码四十年后。
照片里是盛夏意大利最热的时候，波涛菲诺游人如织，翠绿小岛上，森林簇拥着的房屋是童话一样的橘黄和砖红，周围的蓝色海面飘满各式各样精致的白色帆船，细节颜色也许不一样，但远点看所有船只都像一颗白色的小尖牙，包括楚子航坐的这一艘。从菲诺港开出来恺撒一路都试图指导一下他的掌舵技术，但楚子航就是很会学习，一如十九岁他在YAMAL号的赌桌前拿出那本《实用赌博技巧》，也能赢个两亿，没开过几次船，恺撒还一路环着他的腰把重量压在他肩膀上也开得很稳，到地方恺撒就下去潜水了，脱衣服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年轻气盛，对楚子航表演了个背跃式的跳水以示自己仍对这里熟悉得像自家后花园。
楚子航看着他像条大鱼打着转，金发在清透碧蓝的海水里闪光，默默地坐在船头木板上晒太阳。
这地方已经离小岛很远了，开阔的水域只有他们一艘船，菲诺港在楚子航的视线里地平线上一小块生机盎然的苔藓，狭长的岛屿形状四周大都是灰色的悬崖，托起碧绿的小山坡，鹅卵石道路在房屋之间延伸，古老的石阶从山下一直通向曾经修道院大门，现在是splendid酒店了，恺撒这么多年也没换那个固定套房，他们把孩子放那儿了，虽然任谁看起来他们还是很年轻，混在人群里像大学旅行来波涛菲诺的学生情侣，但他们其实是一对趁孩子午睡偷溜出来亲热的父母，只是景色和海风都不错，这对父母显然不那么急着亲热。
楚子航抱着左腿的膝盖闭上眼睛，太阳下他眼前一片荧光感的红色，有点困，是恺撒拽他出来的，及时行乐那套，既然正事还没开始就要享受当下，两个人墨镜帽子都没戴拿着船钥匙就溜出了酒店，楚子航只来得及抓了一瓶防晒油，走出来才想这东西能不能内用来着，算了，问题不大。
恺撒带他从小路下港口，实际上就是走过一家人又一家联通的后院，交错的台阶小路边扶手只有铁棒上拴着粗麻绳，蓝色岩旋花开得一墙茂盛摇曳，转身就能看见顺势而行的山体走向延伸到海水碧蓝的港口，两个一米八的男人弯点腰才能穿过长长的花架廊，葡萄藤之间太阳的碎影在恺撒肩背闪闪烁烁，絮絮叨叨地讲快走啊我在这附近驯服过一只燕隼，叫安东尼！看看还会不会遇到。他们这样走下山，恺撒走在前面，扭头的时候总得仰着头看后面下台阶的楚子航，冰蓝色的眼睛盛满了阳光眯起来，这样居高临下看恺撒眼睛的时候总让楚子航想起来日本8600米的深海里，恺撒扭头，居高临下地看他，那时候楚子航在他眼睛里仿佛看见刺眼的阳光，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动。你不也是个骄傲的人吗，他是，所以心动是个好东西，再骄傲的人也有心动的权利。
但现在的楚子航已经很免疫，用脚踢踢恺撒表示别回头看了，丢不了，快点走，看你该的，谁让你不带墨镜就出来的。恺撒看懂了，眉头一挑一把牵过他的手，和他接吻总有雪茄的香味沁在唇齿，是这些年没变的一点。
“在这睡觉你也太会浪费了。”楚子航听见床尾传来恺撒出水的声音，没有回头，干脆原地侧躺下来，看远处海天蓝成一色：“别忘了晚上和你父亲的谈判。”“你拿象龟的防晒油怎么可以，我答应过要替他在法国海滩上擦给美女！”说话之间他已经上手开始扒楚子航的衬衫扣子，他浑身只剩一条裤衩楚子航跟他比起来算得上衣冠楚楚，裤子好歹过膝，衬衫领子只开了两扣，对恺撒把自己翻过来剥开没什么意见，只觉得在这里真是接触到海水都一点也不觉得冷。
“首先晚上的谈判才是我们来意大利的正事，起码不该最后一分钟再决定细节。其次源稚生那瓶防晒油六年前你就在法国海滩用掉了，这是我买的，只是同一个牌子。”他配合地抬手，让那件衬衫被恺撒丢到一边，东方男人的身体骨骼匀亭，肌肉线条含蓄也流畅优美，“最后我没睡觉，我在放哨。”这里不像他小时候那么安全了，光天化日别什么事都想做。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既然你带了防晒油那为什么不擦？”金发男人狡猾地眨眨眼睛，他从小在这里潜水冲浪，估计没想到会在这儿给一个男人擦防晒油，对方还是他十几年的宿敌，但他满不在乎，专心致志向后提起对方一只手臂，掌心在楚子航肩胛骨附近压摩涂开带矿物香味的防晒油。
“和意大利建立外交关系是挺重要的，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水坑啊。我说过如果我是那只乔治，要咬碎铁丝网，爬回波涛菲诺作为历史上最后一个人类眺望大海死去。”他对他常提起那些碎片的瞬间和那时说过的只言片语，楚子航觉得自己一直没法知道日本那些人和事对恺撒影响多大，但后来这么多年，他提到的话他都记得。
“这次你打算怎么甩包袱，既然庞贝出席。”和你分享我的水坑这种话知道内情本来挺煽情的，但婚也结了孩子都四岁了他已经分享过恺撒太多水坑了，水坑就是重要的舒适区，他自己都算这些重要舒适区之一。
“说得好像他就是个继承家族的正面教材。”
“需要以交涉失败为前提吗。”就算让楚子航这种杀胚评价，作为一个才获得联合国承认的国家，利伯兰明里暗里的战争实在有点多了。
“反正建交那一套，你们中国人不是最懂吗，喊打喊杀的，飞机绕个路就建交了。如果就我们两个，你觉得从罗马最快多久能到利伯兰。”恺撒看着自己的手掌顺着楚子航的背沟压上后颈，绕到前面捂住那颗喉结，楚子航扬起脖子露出温暖的皮肤，way down we go，利伯兰（liberland），在多瑙河畔新生的混血种国度，恺撒和楚子航如今都是那个国家的公民。
利伯兰宣称旨在建立以混血种为主要民族的自由之地，land在德语里就是国家的意思，利伯兰直译就是自由之地，存在之初简直像个政治笑话，但十年间总人口已经接近十万，专注的方向一直是培育自治的社区和更少的规章制度，那是属于混血种的“瑞士”，绝大部分公民的年龄都比国家历史更久，大多数是遗落在世界各地收到邀请移居前去的混血种，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卡塞尔的学生，利伯兰开放移民申请通道，但外界对这个小国其实知之甚少。利伯兰存在之初的宪法性文件是恺撒起草的，强调独立前提下与人类的共存，保护混血种不受伤害和偏见，不承认混血种内部强大势力的规则和霸权。恺撒继承加图索家主就相当于要放弃在利伯兰的权力，极少有人知道，那是他一手创立的国家，这种开辟曾被家族视为他是注定的“皇帝”命运中的一部分全力支持，直到在恺撒的主张下利伯兰的发展与家族的希望背道而驰，加图索家在利伯兰基础设施建设上毫无保留，在上层建筑方面却像进了黑名单，至今没能在利伯兰拥有一座烂房子，比当年跟日本分部关系还要泾渭分明。
“庞贝不会为了加图索家针对利伯兰。但如果你打算让我们把四岁的孩子独自丢在国外，那你不担心意大利的安危吗。”他打落恺撒游离在他胸口的手，楚子航知道恺撒其实很害怕自己成为那种保护不了爱人的人，他的噩梦里有教堂葬礼的烛火，楼顶坠落女人冰冷的尸体，那是符号，是对希望彻底的否定，这些年恺撒跟楚子航确定关系以来恺撒都在学着刻意和这种感觉对峙，就像玩火，看看什么时候烈火焚身，或者凌驾之上，永远刺激，永远准备下一次上瘾，这种挑战应该只有伴侣是楚子航，他才能玩。
“那不一定，有时候他比我在乎家族多了，没人知道他垃圾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还觉得你是他买到手的呢。”恺撒贴上去往下摸，突然想起来楚子航被丢到自己面前好像也是四岁，然而下次见面就隔着十四年，十八岁的楚子航找到卡塞尔学院，所有人都忘了他的父亲和他，恺撒也是这样，两次，起码第二次他忘记他的时候还能找到一点影子。后来他反复说不在意有没有人记得自己，他越这样恺撒越生气，你这么不在意，我再想记得你也好像没有意义。恺撒从不愿意相信仅仅是一系列的巧合让他跟楚子航走到这里，他选择的那个人一定要是灵魂深处生命之上注定的共鸣和答案，他一步都不愿意退，他一定会让楚子航也明白个承认这个，他已经拴紧了他，他们有的是时间。
“——毕竟他手里真的有我亲爸签字的合同吧。”楚子航只觉得恺撒揉得他好想闭眼睛，海风温暖的意大利，话题像骚情青蛙在荷叶间同起同落，跳来跳去。楚子航能和别人正常谈起楚天骄已经过去十年了，他今年32岁，奥丁抹去过那个男人的存在也抹去过他的，如果人生是个天枰，那15岁那个雨夜逃命的男孩还稳稳站在天枰中心，依然是稳定天枰的沉重份量，压着天枰一段向深渊里斜，另一边却往天空上延伸，迎着阳光撒下来的方向。
恺撒披肩的金发跟楚子航在卡塞尔学院见到他一样美轮美奂，虽然十多年来记忆模模糊糊，色彩还是像一杯咖啡在回忆里氤氲温暖的轮廓，那一头打碎的阳光现在湿漉漉的，发梢滴下海水在楚子航背上。
庞贝手里那份买了楚子航的合同如假包换，如果不是被遗忘了这么多年，楚天骄失踪那一天起他就该属于加图索家，庞贝早早为儿子买下了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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